村口,驼背老人凝视远方,层层叠叠的雾霾笼罩着杨树林,雾霾中隐约可见黑色漂浮物来回游荡。
已是清晨,张乐搀扶着爷爷去村里唯一的卫生所包扎伤脚,闻讯赶来的李二狗见到了爷俩,爷爷嘱咐李二狗通知全屯子的人,下午去家里取符,并告知全屯子的人不要出村,因为杨树林到处都是游魂野鬼。
包扎后回家,爷爷坐在炕上,盘着伤腿,展开一大张黄纸,拿出黑狗血,开始画符。
张乐趴在炕上,双手拄着脑袋,两个小脚一上一下的来回翘动,他挑动两只粗眉毛,看着爷爷佝偻的身影,瓮声瓮气道:“爷爷,俺爹俺娘长啥样啊?”。
驼背老人停住正在飞龙舞凤的毛笔,缓缓说道:“乐儿啊,其实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
老人放下毛笔,伸手抚摸小男孩的头顶。
“这个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当时我,还有我师父和师弟,去调查一栋宅子,师弟发现了一个秘道,我们便进去,后来发现的你。”
“我在那栋宅子干啥?”张乐眨着眼睛问。
“唉,要说是缘分呢,当时有一个很强大的鬼守在秘道”驼背老人双眼无神的望着房梁说道,
“那也是爷爷遇到过最厉害的家伙了,你那时候就躺在血池里,我们去救你,后来我师傅舍去性命封了那鬼,而我被打成重伤,因为师父的死,师弟也心灰意冷一个人走了,他现在就住在西峰镇。唉,从那以后爷爷就带着你回到了杨树屯。呵呵”
“哦..”
“乐儿啊,这也是为啥不让你独自一个人出院子的缘故。你的体质很特殊,那些脏东西总能找你,好啦,去帮爷爷把符咒切了,下午就来取啦”驼背老人拍了拍小孩儿肩部微笑着说
“等你再长大点,爷爷就传你道法,那些脏东西就不会来找你了。”说完,驼背老人继续拿起毛笔描画符咒。
“嗯!乐儿要快些长大,到时候俺跟爷爷一起打那些坏蛋!”小男孩两眼闪着小星星说道。
中午时分,驼背老人一瘸一拐走去村委会找李二狗,用大喇叭广播通知大家来取符。
到办公室后,他看到村里唯一的拨盘电话,盯着拨盘沉默了一会儿,随手拨了一组号码。
嘟...嘟...嘟..
“喂,哪位啊,喂!“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师弟,我是子良啊“驼背老人对着电话说.
“啥?哎呀!子良啊,多少年不联系了,有五、六年了吧,咋今天有空给我来电话了,嘿嘿嘿“.沙哑声略显激动道.
驼背老人停顿了一会儿,平息呼吸道:“唉,师弟,有空来一下吧.“
电话另一头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传出了沙哑的声音:“是不是有麻烦了?我这就出发过去!“
“嗯..拜托啦”驼背老人没有继续回话,随后挂掉电话,眼睛略显湿润。
旁边李二狗疑惑的问道:“咋了九伯?”
“没啥,我师弟,唉,我们走的路不同,好多年不联系了...“子良眼睛直勾勾搭望着窗外道。
村子大喇叭反复广播后,九伯也回到家中,此时院子里,或站着、或蹲着,三三两两站了许多人,大家都沉默不语。
在杨树屯,九伯的一句话,那比什么都真,而这一次九伯如此慎重的通知大家.大家都感到形式很严峻。
符分发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来钟,张乐一直待在屋里,他伸着小脑袋,露出两条黑粗眉毛,看着来来往往的大人们。
九伯送走相亲邻里后,开始布置院落,院里每隔一步就贴一张符,最后又在一堆符上面挂上一张血红色的大符。
薄暮降来,村里针落有声,院里的狗使劲蜷缩在窝里,战战发抖,呜呜的嘶鸣。
本是初秋时节,却刮起了寒风,一些积水也在这一刻凝结成冰。
张乐正蜷缩在被窝里,他鼻尖发红,小脸发白。
院落,爷爷立在院中央,血红色月光映出长长一道佝偻的人影,寒风拂过符咒,沙沙作响。
一大团黑烟缓缓聚集在院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烟里走出来,他迈出一只脚,青色皮肤的腿上长满倒刺,刺尖发乌,说是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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