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筵席曲江亭
方军节度使的岳父崔宁。

  现在的崔宁可谓无官一身轻,拿着丰厚的俸禄,住着几十亩的宅院,妻子柳氏伴在身旁,又有大群的侍妾环伺,整日不是抱着孙儿玩耍,就是打双陆、投壶、射箭、蹴鞠,当真是悠哉乐哉。

  “下次高郎辞任归京来,入台省后,就把竟儿送来长住,我们夫妇好久没见到竟儿了。”柳氏在女婿致礼后,笑眯眯地说到。

  “竟儿现在可开始习软弓轻箭的?”一旁,浣花夫人任氏也问到。

  “我家阿霓就是好妇人,又生了个男郎。”崔宁则摸着大胡子,喜滋滋的。

  可高岳现如今明显有点精神负担:云和的事,他最早是要向泰山坦白的。

  芝蕙献策说:三兄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即可。

  因为整个升平坊崔宅内,话事的当然还是崔宁,没崔宁,也就没叔岳父崔宽的富贵。

  很快,在崔宅的射堂回廊下,高岳战战兢兢,对单独面谈的泰山说:“小婿该死,有件事不知可不可对岳父坦白。”

  崔宁叹口气说,“高郎你想说的我也知道,是不是你替堂妻妹云和,拒婚平陵窦家,捏造个兴元府牙将胡贲出来,让云和‘影婚’的事?这件事也好办,你去台省内找几位精干的胥吏,塞些裱钱给他们,造个胡贲的告身出来搪塞过去即可,让窦家哑口无言,明面上窦参也奈何不了我。”

  高岳喉头翻滚了下,吞口吐沫,“阿父,造好胡贲的告身后,小婿就让胡贲亡殁掉。”

  “嗯,当然要亡殁了,对了,高郎准备如何让胡贲亡殁?”

  “这样,小婿委派牙将胡贲,乘船至江陵回商,回来半途上遭逢风暴倾覆而死,尸骨无存,只能在兴元府立个衣冠冢。”

  “高郎这样是否不妥?天子有云,方镇军府一概不准回商的,你这样做是要任责的。”

  “犯错任责,不显得胡贲死得更真些吗?”

  这时,高岳鼓起勇气,低声俯首,对崔宁说,“可现在最关键的是,胡贲亡殁后,云和的‘再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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