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甘属守选
高岳将最后的积蓄拿出来了。

  “嗯,总算没忘记莘若是你的座主。”薛瑶英长舒口气,本来子亭覆试的消息传出,她以为高岳会彻底完蛋,吓得差点卷铺盖逃离长安,去钟陵的道观避风头去。

  还好,还好,这高逸崧有几把刷子,居然化险为夷,状头地位稳如泰山。

  而薛瑶英的话甫出,高岳的头就顿在地板上,呜呜哭泣起来。

  “三兄!”芝蕙最为关心,急忙拉住高岳的衣袖,不知他遭了什么苦楚。

  薛瑶英抬起手,用拂尘柄敲敲身旁的铜炉,心里早已明白八九分,“逸崧是担心吏部选的事?”

  “礼部试侥幸得了个甲第状头,但如滞留于吏部守选而不得官,以后再想买些鲜果来孝敬座主,又岂可得哉?”

  “逸崧的意思,是想参加书判拔萃和博学鸿词?”

  “请炼师指教。”

  薛瑶英叹口气,说“我唐自丧乱以来,政局板荡,吏部选前些年到了三年一选的地步,也就这两载维系一年一选,以后的日子还不知晓,逸崧你确实等待不起啊!可过去一年内,本炼师是清楚的,你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于杂文诗赋里,判文尚未精纯。故而参加书判拔萃,时机并不成熟。逸崧,写几个字来于我瞧瞧。”

  高岳便在片纸笺上手写两句,隔着帘子递给了薛。

  “哎呀呀,以前是不堪入目,现在是不堪卒睹,还算有些长进——但书判拔萃,顾名思义,书法和判文都要一等一,你修为还不够呢。”薛瑶英看着高岳的字,惊讶地说到。

  “多谢炼师评点。”高岳的笑容渐渐涣散,“那博学鸿词......”

  “更不要想!”

  “是是是。”

  就在高岳垂头丧气时,薛瑶英笑起来,“不过逸崧谬矣,除去博学鸿词和书判拔萃,还有条路走,那便是‘平判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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