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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坐在这里吗?”
  戚映听见少年冷淡的声音:“不可以。”
  两女生尴尬得不行,话都没说就走了。
  戚映忍不住微微偏头,小声说:“你不要这么凶呀,要有礼貌。”
  季让心想,老子没有喊她滚已经很有礼貌了。他翘着二郎腿,偏头笑:“怎么样才叫有礼貌?”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你可以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行。”他笑起来,“老子记住了。”
  正说话,看到俞程端着餐盘过来,戚映赶紧回过头,正襟危坐。吃完饭,俞程带着她去坐出租车。
  坐车的地方在排队,很多人,等她上车之后,已经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戚映扒着车窗找了一圈,默默坐回车里,手机很快收到他的短信:“我在,别怕。”
  她心里面暖暖的。
  到达景林公墓的时候,天色暗了许多,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征兆。俞程在山下卖花的地方买了白菊和黑伞,领着戚映上山。
  每上一个台阶,每接近墓地一步,她呼吸就越来越困难。
  心里面那根刺又冒了出来。
  这次不是一根,是很多,密密麻麻往她心上扎,疼得她发抖。
  她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
  可是不行,不能让舅舅发现她的异常,他一直以为她已经痊愈了,不能再次让他陷入没日没夜的担忧中。
  她紧紧咬住牙,闭了闭眼,深呼吸,努力压下身体里翻涌撕咬的痛苦。
  父母的墓地在半山腰,墓碑周围已经放了很多新鲜的花。
  是今早爸爸的同事来拜祭过了。
  她把怀里的白菊放下来,跪在墓碑前磕头,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她额头抵着冰凉的石碑,纤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小声地哭。
  孤独又可怜。
  季让就远远站着,恨不能冲过去,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哄。
  俞程也红了眼眶,坐下来跟长眠地底的姐姐姐夫说了很多话。
  说映映现在在新学校待得很开心,交了很多新朋友,成绩也一直在进步。她的伤恢复了,不仅可以听到,也可以说话,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让他们千万不要担心。
  说了很久,久到山上下起了小雨。
  俞程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撑开黑伞护在怀里,低声宽慰:“走吧,爸爸妈妈一定不想看见你淋雨生病,快别哭了。”
  她很听话,吸吸鼻子,果然不哭了。
  两人撑着伞下山。
  下台阶的时候,穿黑色卫衣戴帽子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束小雏菊,往山上走去,和他们擦肩而过。
  俞程隐隐眼熟,又觉得是错觉。他很少来燕城,怎么会认识谁。
  戚映和少年的目光在雨幕中交汇,他温柔笑了下,收回视线。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走到刚才戚映跪着哭的地方,把怀里的小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穿一身警服,正气凛然。戚映五官长得像妈妈,很温柔。
  方旭说得没错,他一直以来都很讨厌警察,讨厌他们口中冠冕堂皇的正义和道德。牺牲自己和家人换来的正义道德,有什么值得骄傲?
  可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他微微含笑,眼神却坚定深邃,好像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只要警服在身,他仍会一往无前。
  季让垂下眸,在墓碑前跪下来。
  他低声说:“叔叔阿姨,我是映映的……同学。”他抿了抿唇,声音沉而坚定:“我会好好照顾她,这辈子都不让她受一丁点苦。”
  雨越下越密,他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头,转身下山。
  ……
  戚映家在燕城的房子还在,俞程打算等她大学毕业后再由她自己决定这套房子怎么处理。
  但因为接近一年没住人,房子肯定落了很多灰,就住一天也懒得去打扫,俞程在她家附近订了酒店,走之前回家里去看看就行了。
  戚映昨天就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季让,他订了同一家酒店,从山上下来之后全身都淋湿了,回房就去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把衣服晾起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俞程带戚映吃了晚饭,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冷又累,回酒店后就让她早点休息。
  她乖乖点头,虽然拜祭的时候哭了一会儿,但其他时候看上去都挺正常,俞程也没有多想,自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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