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懂事,让老爷子老太太不要在意,她没有关系的。
“小孩子嘛!”她略微苦涩地笑着,眼神温柔美好。
她气得想把王玲赶出自己家,却被老太太用尖锐的嗓音骂足足一个小时,在老太太嘴里,她成了不孝的、恶毒的、没有教养的坏丫头,仿佛全世界所有的贬义词和恶毒的词语都加诸在她头上都嫌不够。
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说原本王玲和杜成义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都是她的死鬼妈妈挡了路,她又自私自利不让她爸爸再婚,才让她好好孙子变成了孙女(杜若),不然她孙子现在都十岁满地跑了。
他们不知哪里听来,笃定王玲就是她命定的儿媳妇,和杜成义结婚一定能生个大胖孙子,老爷子也希望儿子早点再婚,也就随老太太去了,他也觉得杜珵珵在家实在太娇宠了一些,也该给她一些教训。
这种情况下,杜衡用常规手段对杜若根本没用,更别说还有个心机手段耐心样样不差的王玲在,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更加温和了,在他中考的最关键期,他把时间全部留给了她,晚自习也没有去,每天晚上在家里陪她。
杜珵珵身边,似乎只剩下杜衡。
这种情况有些像杜衡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那样,所有人都离开她,只有他才知道她的好,她身边只有他,只看的见他,然而当这种事情真的发生,看着她那双仿佛暗淡了没有了光彩的眼睛,他却发现,他最想看到的,还是她灿若玫瑰的笑容。
这样的她,让他也有种像被什么攥住了心脏似的疼。
中考的时间越发逼近,他马上就要中考,终是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
在学校,她如同身在监狱里煎熬,哪怕她说不是她推的,可三人成虎,这件事已经铁板钉钉地印在她身上,这件事就是她做的,整个世界都仿佛抛弃了她,就连回到家中,她都有种身在地狱想要逃离的感觉,每天老太太尖利的声音就像破了嗓子的公鸡,歇斯底里地骂着,骂她,骂她妈妈。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在学校受到委屈之后,回到家看到的是王玲坐在她家的客厅里,和老太太老爷子杜若仿佛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的样子,这让她每天放学都对原本温暖的家充满了厌恶。
这种压抑使得她在一次回家看到王玲之后彻底爆发了出来。
王玲看到杜珵珵,已经完全像个女主人似的笑着站起来招呼她:“珵珵回来了?丁嫂,快给珵珵倒杯鲜榨的果汁来,在学校累了一天辛苦了吧?”
杜珵珵顿时有种,这是王玲的家,而她是来做客的感觉。
丁嫂也觉得怪怪的,但她向来话不多,别人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杜珵珵脸色极为难看,冷漠地说了一句:“我不要果汁,于妈,我饿了。”
于妈赶紧让丁嫂回到厨房,慈爱地看着她,对老太太老爷子说:“老太太,先开饭吧?”
老太太还没有说话,王玲就温温柔柔地笑着说:“成义还没有回来,等成义回来一起吃吧!”
杜珵珵当场就发作了,柳眉一竖,冷冷讽刺道:“这是我家,我家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置喙了?你就是想登堂入室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这段时间她在学校和家里遭受的一切早已让她压抑的随时都在爆发的边沿,她无法对爷爷奶奶吼,现在一个外人都想欺压到她头上,她立刻就发作了。
不用王玲说什么,老太太立刻就上来破口大骂:“你有没有教养啊?就这么和你王阿姨说话?她是小若的妈妈,以后也会是你妈妈,你这么不听话,以后受欺负了我就高兴了!”
杜珵珵脸色立刻一白,压抑着情绪看着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敢来说是我妈妈,没的恶心我!”
王玲连忙打圆场:“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又温柔地对杜珵珵说:“珵珵,奶奶可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呢?”
意思是她也是长辈。
杜珵珵听着恶心的都快吐了,她看着站在一方的老爷子老太太王玲杜若,仿佛看到了一群披着人皮的妖怪,眼前的一群人嘴脸是那样丑恶,他们的面部表情在仿佛都扭曲了无数倍,在她面前张牙舞爪,老太太见她不出声而愤怒的怒骂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钢针,从她的左耳扎进,直穿到右耳,又在她脑中不停地扎着,只觉头突突突地疼痛,仿佛快要炸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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