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真是说笑了，这纸怎么说也是十几年前的了，又怎么会是我写的呢，只怪天道好轮回，前些月京城破获的驸马被杀一案，那主谋，正是当年卖给你药的人。”
此话一出，贺万年神色微变，驸马是中了七戚散而死，他自然知晓这件事，而沈姨娘也买了这七戚散，只是这还不能说明她是用来毒害雪安宁的。
沈姨娘也想到了这一点，强装镇定，底气不足的辩解道：“就算我买了七戚散，可我买那个，也不是加害了夫人啊。”
“父亲可还记得母亲死前，曾中过毒。”贺秋雪没有理会沈姨娘，而是抬眼看向了贺万年，朝着这么问着。
仔细回忆了一下，贺万年眼睛一亮，想起了这件事来，“那七戚散不是检查不出毒来吗，你母亲是中了毒，又怎么可能是中了七戚散呢。”
贺万年言外之意，便是贺秋雪冤枉了沈姨娘，他到这时候还在维护沈姨娘，当真寒了贺秋雪的心。
微微垂下眼眸，贺秋雪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唤了声张大夫。
似是没想到张大夫也在人群里，贺万年抬眼看过去，便见他不紧不慢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朝着贺万年拱手行礼，才开口道：“老爷，服下七戚散，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是若是吃了豆腐，便会引发中毒的迹象，夫人当年便是因为吃了豆腐，才会…”
这一番话，让贺万年大吃一惊，雪安宁的确喜欢吃豆腐，差不多每月都要吃上五六次，那日她之所以中毒，怕是吃了豆腐。
想明白了所有的事，贺万年冷哼一声，一把将怀里的沈姨娘推倒在地，眼里满是厌恶，“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杀了她！”
见沈姨娘被推倒，贺秋嫣忙跑过去挡在她面前，慌张的朝贺万年道：“爹，贺秋雪和雪安宁是你的妻女，难道我们就不是了吗，她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娘她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贺秋嫣声音尖利，倒是让贺万年犹豫了，看着趴在地上流泪的沈姨娘，他心里难受极了，是啊，雪安宁虽然是他的发妻，但也只是陪了他五年，而沈姨娘却做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妾室，他一直不能给她正妻的身份，已经够愧疚的了，这么想着，贺万年又心软下来。
他的举动贺秋雪看在眼里，苍凉一笑，“那我母亲，就可以平白无故被你杀了吗，今日他不杀你，我也要杀了你报仇。”
这么说着，贺秋雪身形一动，不过眨眼之间，便穿过贺秋嫣，一手厄住了沈姨娘的喉咙，瞳孔渐渐呈现血红之色，声音冷冽道：“去地狱赎罪吧。”
“松开她！”贺万年反应过来，运掌将贺秋雪拍了出去，将沈姨娘护在身后，生怕她真的会被贺秋雪杀了。
看见面前的三个人，贺秋雪冷笑一声，这就是她所谓的家，她的父亲即使知道了沈姨娘是害死雪安宁的凶手，却还是维护她。
“你只念着她是陪了你多年的妾室，可曾想过我母亲为你丢了性命？苍天有眼，诸神都在天上看着呢，你能做到问心无愧吗？”
大笑一声，贺秋雪仰天长啸，幽深的眸子冷冷看着贺万年，正逢雷声大作，天空划过一道血紫色闪电，饶是贺万年久经沙场，也被贺秋雪这模样吓了一跳。
“举头三尺有神明，沈茹，你哪怕是死了，都是要赎罪的。”鬼魅般的声音伴着阵阵雷鸣，沈姨娘倒在地上，不敢看向她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随着雨滴落下，她只觉得浑身冷的不行。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杀她，是因为她该杀！”沈姨娘颤抖着身子，嘴里低声喃呢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大声的喊了出来。
正好一个霹雷打下，吓得她直揪着贺万年的衣角不放，才小声了些说道：“老爷，我杀了她，不是因为嫉妒仇恨，而是她不贞啊！”
“胡说八道！”听她说母亲的坏话，贺秋雪眸色一冷，手间微动，拔出了一根银针。
沈姨娘却底气十足，从地上站起来，蒙蒙小雨打湿了她的头发，显得狼狈极了，却丝毫不影响她心高气傲的话，“我没有胡言乱语，老爷你不在府上时，我时常能见到她院子里有陌生男人，还不止一个。”
这么说着，沈姨娘又抬眼看向贺秋雪，嫌弃的哼了一声，“雪安宁不守妇道，这贺秋雪，我看也不是老爷的亲骨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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