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白晨坐在技术部的办公室里，额头满是汗水，林晓东因为王飞龙不开口，索性将他晾在审讯室，“怎么了？很热吗？”林晓东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事，只是有点棘手罢了。”白晨挠头，杨建新转来的视频信息点并不多，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相同的地点，这很难。
“怎么回事。”林晓东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瞬间觉得头大，“这是小华！”林晓东声音很大，白晨扭头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林哥，难道你还不知道？”
林晓东愣住了，“你先忙着，我出去一下。”林晓东起身，立马来到了对面的审讯室，“王飞龙，你现在保持沉默也没有意义。”
他知道小华是跟着杨建新去了王飞龙住家的地方，“我们在你的房间找到了这个。”林晓东已经拿到了夏尧传过来的照片，“你好看看。”
王飞龙嘴唇干得起壳，张开嘴都有些难受，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神飘忽，难以聚神，“我能去看我爸吗？”王飞龙没有母亲，从小就没有，他是被爷爷带大的，老头子，他经常这样称呼他的爷爷，苦笑着，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在老家，他一个星期只有两天可以吃肉，他恨。他的爷爷，也就是老头子，拿着老王的钱抽烟喝酒打牌，样样精通，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捡着别人吃掉的肉渣，那些日子，让人难以启齿。
十六岁，他偷了两百块钱，啥也不知道，从家里跑出来，老头子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两百块很快就用完了，他睡过天桥，翻过垃圾桶，还跟叫花子们打架只是为了一个鸡骨头，过往的日子涌上心头，心酸不已，他明明都挺过来了，本以为…
林晓东忽然感受到了辛酸的氛围，愣了一会儿，“好。”老王的尸体已经缝合完成，助手正在整理资料准备出报告，明景正在洗手，将塑料手套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致命伤的确是脖子上的割痕，他让助手去查了成分，里面竟然含了金属铝，“刀片吗？”他边洗手边想着。
从割痕的地方还有银色的物质，的确还有些想不明白。
“明老师，我将报告拿过来了啊！”助手摇了摇手上的资料。明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助手看着迎面走来的林晓东，还带着王飞龙。
“明景医生，王先生想要看看他的父亲。”林晓东看着明景。
他愣了愣，点点头，带着他走进了存放尸体的地方，拉出来，冒着白气，有些凉。
灰蒙蒙的感觉，不是纯正的白，王飞龙没有任何的表情，始终埋着头，和在审讯室一模一样的的姿势。
看了也就几分钟，他的手没有触摸，只是把着冰柜的边缘，明明触手可及，可是在他的眼中，这白气已经是万丈深渊，万万碰不得碰不得啊。
他转头离开，林晓东急忙跟上，“就这样？”“嗯。”王飞龙倒是很自觉，推开门坐在了审讯室里面。
“我的公寓里有血不是我爸的。”他还没有等林晓东坐下，直接开口，“我在做“笑气”的买卖，十八岁的时候开始的，那房子是我自己赚钱买的，那是一种让人有种窒息的快感的东西，一晚上能赚个万把块吧。”王飞龙娓娓道来，林晓东着实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血是我朋友的，一个女的，她怀孕了，然后流产了，然后死了。”非常平静，王飞龙的老成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我真的没有杀我爸，真的没有！那天会去找他是想要给他钱。”王飞龙忽然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让林晓东颇为感慨，他并不知道他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真挚的眼神，让林晓东走不出去了。
“可是在车上我们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钱，倒是找到了这个。”林晓东将红色塑料袋装着的ＣＤ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王飞龙定睛注视，“我去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他清楚地记得，“我还问了一嘴，我爸横了我一眼说让我别多嘴。”
听到这里，ＣＤ似乎变得有些离奇。“我爸没有要我的钱。”王飞龙继续说着，“我在要到中行大楼的时候下了车。”
“我们看了监控，你当时并没有下车。”林晓东逮住机会就进攻。
“那是监控死角，他亲自找的地方。”王飞龙指了指林晓东视频范围外的地方，“不信的话明天你们可以带我去现场，我在那里丢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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