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视频半分钟后，顾小嫣的手机疯狂地呐喊起来。
顾小嫣扫了眼跳到中间的头像，恶趣味地给挂了。
安静两秒，陈笑笑又发来视频，顾小嫣挂断。
陈笑笑继续发，顾小嫣继续挂。
这一来一往，好几个来回。
顾小嫣挂得不亦乐乎。
又一个通话邀请进来，顾小嫣手快过了脑子。
——挂！
时间过去了那么两秒，高兴的顾小嫣咧开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刚才那个视频通话的头像，很眼熟啊。
好像，是她男朋友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小嫣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提醒。
叶之宸：在忙？
顾小嫣：……
顾小嫣不好意思地拨了回去，叶之宸秒接。
“我还以为你刚回去，冯导就抓着你赶戏了。”
顾小嫣没想让冯盛给自己背锅，主动解释道，“没有，冯导人很好的，直接让我回来休息了，刚才是我不小心挂断了。”
叶之宸，“那就好，已经收拾好，准备睡觉了？”
顾小嫣拿着剧本在镜头前晃了晃，“在熟悉剧本，免得明天拍戏的时候忘词了，冯导肯定会骂死我。”
叶之宸笑，“放心，他不会的。要是把你给骂死了，冯导上哪儿去找一个这么优秀，让导演省心的演员啊？”
顾小嫣没有回答，只是抬了抬下巴，骄傲的动作替她做出了回答。
她留意到叶之宸靠坐的床头柜很陌生，不由得问道，“你不在家吗？”
叶之宸，“是啊。”
顾小嫣没想别的，只是顺嘴问道，“那你在那里啊？”
可等话说出了口，顾小嫣才发觉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嗯嗯嗯……似乎，大概，好像这个场景那么一丢丢眼熟。
这不就是前几分钟，陈笑笑教授如何维护男朋友自尊心，实现男女朋友和谐共处的课程再现嘛。
顾小嫣瞟了叶之宸好几眼。
不自觉的想起在康靖时，那些达官贵妇暗地里对她的评价。
——粗俗野蛮，难登大雅之堂。
顾小嫣有些不自信了。
她看着叶之宸似乎在拿什么，一时间竟然没回复她的问题。
顾小嫣抿了抿唇，决定豁出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以前偶然从青楼门口路过时，听见的女子跟男人谈笑时的娇软腔调。
“哎哟，人家不知道你在哪里，你就告诉人家嘛～～”
话音刚落，顾小嫣就打了一个哆嗦，表情微微扭曲。
她强忍着不适，仔细地盯着叶之宸的反应。
只见叶之宸眼珠子都不动了，隔着屏幕跟她大眼瞪小眼，伸到屏幕外的手，端起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一口。
仿佛是在压惊。
“咕噜咕噜——”
放冷了的凉水下了肚，也让叶之宸呆滞的思维恢复正常。
叶之宸试探道，“苏华给你接的下一个角色是青楼的美艳女卧底？”
除此之外，叶之宸实在想不到顾小嫣这是在做什么。
叶之宸秉持着演艺圈前辈应该为后辈指点迷津的优良传统，提醒道。
“如果是这个角色的话，可能你还需要加强练习。你这样表演太过浮夸，像是剧里的炮灰女配，青楼女子的魅惑可以从你的眼神和一些细微的肢体语言表示出来。”
“这方面我想你肯定没有问题。因为你不仅有先天的外貌优势，还有丰富的表演经验添砖加瓦，这个角色对你来说，轻轻松松。”
叶之宸对先抑后扬这一手，玩得不要太漂亮。
只不过，他没注意到，他最后的表扬并没有让顾小嫣开心一点点。
甚至，顾小嫣的嘴角还往下撇了撇，一脸鄙夷。
——呵，直男
可是，叶之宸头顶那根“顾小嫣心情探测指针”像是出了故障。
他不知道顾小嫣从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不爽了。
一直以二十四孝好男友自居的叶之宸，觉得在女朋友遇到困难时，他应该竭尽全力为女朋友点明疑惑，扫平障碍。
他回顾沾染了灰尘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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