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俎代庖,替忠义王清理祸害。”
大太监一惊,赶忙跪下,“殿下恕罪。”
可惜李承盈根本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大树下,池塘边,望着湖面的池清行。
有烦闷热风吹过,掠过湖面时,带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到边缘。
池中种有从江南移植而来的荷花,此时已是夏末,荷花已经开败,绿油油的圆叶也变得枯黄。
一片萧瑟之景,却不知哪点引得池清行感兴趣。
见池清行一言不发,被忽视了的李承盈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斜睨了将头磕在他脚边的大太监,嘲讽道,“忠义王一声不响,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奴才,杀了便杀了。”
“来人,将他拖出去,杖……”
“太子殿下。”
守在门口的侍卫才刚刚抬脚,此时又默默地将脚放了下去。
李承盈抬头,方才还无视所有人,只专注看着湖面的池清行微侧过头。
他殷红的唇弯如银月,是笑意盎然的弧度。
可如深渊一般的眼眸却是漆黑一片,哪怕是此时金黄的璀璨阳光也透不进一点光亮。
他放下手里把玩的玉杯,上好的羊脂玉石竟比不得他的五指温润。
在灿烂的日光里,他随意搁在灰白石桌上的十指,白皙得散发着蒙蒙的光晕。
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又能想到就是这双干净的手,沾满了无数朝廷命官,无辜百姓的鲜血。
池清行眼皮儿轻颤,似乎是被这亮眼的日光晃花了眼。
不等他抬手遮掩日光,候在一边儿的小太监已经撑起了一把薄伞,遮盖住了日光。
薄伞不同于寻常百姓雨天时用的油纸伞,它的伞面是由上等的绿蚕丝制作而成。
绿蚕难以养殖,十年才吐丝,丝质极易断裂,十分难得。
由它做成的布匹,薄而不透,凉快清爽。
国库里只有两匹,一匹被用来给皇上做了衣裳,而另外一匹,则是被池清行用来做了伞。
美其名曰:薄而不透,正适合用来掩日,纳凉。
皇帝诧异片刻,便赞其聪慧,欣然应允。
气得讨要布匹许久都未果的淑妃病了半个月。
池清行奢靡成性,可弹劾的折子却日益减少。
因为披红大权掌握在他手中,谁要是敢上折子说他坏话,岂不是羊入虎口?
但就是群臣怒不敢言,才更加助长了池清行手下走狗的气焰。
竟然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真是知法犯法,胆大包天。
李承盈,“忠义王是想替这个狗奴才求情?”
池清行笑,“本座只是想让殿下慢些,殿下来青鸾殿尚未喝一杯清茶,就要把本座手下的人杖毙,也是怪手底下的人招待不周。本座只是想让这奴才在死之前给陛下斟一杯清茶给殿下,能在死前伺候殿下一回,这莫大的荣耀,能让他在黄泉路上走得高兴些。”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太监立马道,“奴才遵命。”
李承盈对池清行的奉承不为所动,语调依旧冷硬。
“忠义王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人照顾得很,就是因为忠义王的纵容,才让这些奴才目无法纪。”
池清行眨眼,让人擦拭了身边的石凳,“哦?竟然有这样的事?不妨请殿下坐下,给本座开开眼界?”
“本座倒是想知道本座手下的人到底是怎么目无法纪,惹得太子殿下,一进本座的青鸾殿,就要冲本座发脾气了。”
李承盈觉得池清行最后的话,听起来有些怪异。
可现在他的心意都花在为无辜民女讨要说法的事情上,心里怪异的感觉,只是稍纵即逝,他也没去深究。
因此,李承盈没有留意到池清行笑意盈盈的表情。
他直接道,“三天前,忠义王手下的大太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命手下之人绑走了商贾王氏之女,扬言要将这女人带回府中做对食。”
谈及最后两个字时,李承盈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就像是觉得不好意思。
池清行看着李承盈通红的耳垂,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很快就隐去。
等到李承盈害羞之后,重新瞪着池清行时,就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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