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无路之下,经过镂氏提点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如今接苏轻挽回去,大有代嫁的意思。
苏轻挽知晓时倒是没多少诧异。
她是料到这天会来,但却没料来得这么快。
苏轻挽面无表情抚摸脖子上那浅薄的伤痕。
也是,她是时候回去讨债了。
镂氏母女以及苏弘文欠她的。
她都要一一讨回。
相府的动作也极为迅速,不过翌日辰时,丞相府管事的芳嬷嬷便亲自领着人来到庄子上接苏轻挽回府。
李氏闻声而去赶去露脸讨好。
里屋炕头上,苏轻挽漫不经心梳理着青丝。
抬头透过光晕看着镜中人稚嫩的脸庞,双眸中阴狠尽显。
又要面对上辈子那些冷血歹毒的亲人。
那些歹毒无情,啃着自己骨血上位的亲人。
她抚摸着颈脖上的玉坠,目光猝然一变。
衣袍之下的双手狠狠往玉臂掐去。
末约等红穗进来,才面不改色松开挪动动作。
许是在这庄子上被抛弃太久,红穗十分替苏轻挽高兴。
“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苏轻挽浅笑未语,看着红穗泛红的双眸。
曾经她也如此天真期盼。
可现实却告诉她,所为至亲血脉的残酷与恶毒。
一切都不过是利益的牵制。
芳嬷嬷亲自进来迎,苏轻挽进退得体应声道谢,而后在刘盈盈的妒恨之中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急遽出了大屯乡,车壁上挂着鎏金珠帘轻荡出宜人声。
苏轻挽漫不经心睁开美眸,低头轻啜着茶水。
坐在矮红几案旁的芳嬷嬷,诧异瞧着苏轻挽这举动。
不苟言笑,仪态大方,规矩得体,丝毫没露出怯场之意。
这当真是养在庄子上没教养的野丫头?
金陵城位于京都最繁华之处,苏轻挽生养在淮县,抵达丞相府已是三日后。
“大小姐,里边请。”
芳嬷嬷引领着苏轻挽走了冬角门。
苏轻挽面上不显,跟着嬷嬷拐进院子。
苏家这园子是在苏弘文封为丞相后修建的,占地极大。
长廊上挂着五色珠翠与卷起的檀香帘子,房梁又以脊兽点缀,无不彰显霸气与奢华。
庭台楼阁多是白墙绿瓦修缮,各处院子起伏别致。
穿过镂空花壁,苏轻挽迈步进了兰花穹门,又拐过无数游廊,这才到老夫人居住的荣春院。
暮夏日头大,苏轻挽今日只穿了浅黄色裙裳,单绾了垂髻,发鬓上钗了支碧玉簪。
这身行头还是芳嬷嬷在客栈时备下的。
虽不华贵,但却难得透露几分灵巧。
苏轻挽迈进荣春院绕过假山壁石,堂屋里迎面出来位墨发玉冠的男子。
还没等她去瞧,便看来人已拐过长。
“那是大公子,苏铭。”
芳嬷嬷只当苏轻挽怯场,径直领着苏轻挽往堂屋去。
苏轻挽倦起十指,而后又故作轻松进去
“瞧瞧,这位莫不是大姑娘?”
才进屋,耳旁便传来娇笑声。
苏轻挽抬头去瞧,入目便是一袭金色褙子,头绾矮堕髻的美娇妇。
这人,苏轻挽认识。
苏弘文的三房宠妾,金姨娘。
本是镂氏买来分去二姨娘容氏宠爱的棋子,谁知却引火上身。
“大小姐,这位是五姨娘。”芳嬷嬷提醒道。
苏轻挽顺势看去,见旁边一装扮淡雅的妇人笑得柔和。
五姨娘张氏,永昌候庶女。
苏弘文共五房妾室,二房长子,三位姑娘。
四姨娘早年因患重疾去了,丢下个才十二岁的苏玉儿寄养在老夫人房里。
苏轻挽回以浅笑,却未向金氏问安,回身朝着主位上,头戴金凤抹额,面容严谨的老夫人跪拜。
“孙女,请老祖母安。”
老夫人薛氏,虽出身寒门,却是最讲究规矩的。
“难为你这孩子在外受苦多年,如今既回来了便起吧。”
话虽如此,苏轻挽双眸一红,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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