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第11章
宫皇后她自己虽占着个钮祜禄氏,却跟皇太后连个边儿都挨不上;倒是这个静贵妃,明明是蒙古人,却绕来绕去的,反倒跟皇太后有些姻亲。
  这便叫她心里的那根警惕的弦,又绷紧了。
  她如此,也是迫不得已,并非她一定要防备着寿康宫和静贵妃,而是她自己眼下的处境已经由不得她不这样风声鹤唳、各处防备。
  因为——从她正式册封皇后之日起,不知怎地,她已然隐隐感觉到皇上再看向她的目光,变了。
  从前的那些爱怜,不知何时已经点点散去;甚至,偶然抬头望过去时,她仿佛能从皇上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
  失望。
  皇上对她失望?她想不通,皇上究竟失望在何处?
  难道是她统御后宫的手腕,还比不上孝慎皇后?
  她自己倒不觉如此。
  可是,一切就是这样悄然无声地发生了,她尽管已经开始小心,可竟然还是拉不住颓势。
  道光十四年十月,她才行完皇后的册封礼;她怎么也没想到,道光十五年二月,不过三个月后,皇上便对她发了大火。
  道光十五年二月十五日,总管郝进喜、王常清、张福喜接奉朱笔一件,着郝进喜、王常清传谕贵妃以至常在,并传谕乾清宫、内殿、圆明园、寿康宫、升平署总管等知之:
  “朕因刘宫女子一事,甚怪皇后奏迟,昨晚当面将皇后申饬,宫中事物岂容片刻耽延。再,如今内外不免仍有朦弊(蒙蔽)之恶习,可恨可恶之至。无论何人一有事端,众人必向应管之人恳求不奏,只知朦弊(蒙蔽)在上一人,此即奸邪小人,张口则云恐烦劳上心,怕招上怒,其中弊病岂可胜言。是其欲以三岁婴儿待朕,安心作弊,论其人直同叛逆也!”
  皇上当面申饬之后,还将此事传谕贵妃至常在,以及各宫总管太监,包括太后的寿康宫总管……实在是没给她这个新皇后留一丁点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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