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男人熟悉的声音,“喂。”
程双下意识的解释,“我刚在客厅跟我爸说话,手机在房里。”
“嗯。”
冼天佐应声,而后问:“叔叔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想早睡,刚被我唠叨的不行才回房间,八成是为了躲我。”
冼天佐说:“你要睡了吗?”
程双不答反问:“你还在我家楼下?”
“嗯。”
“那你问我睡不睡干嘛,我要说困了,你就不让我下去了?”
冼天佐沉默片刻,“你能下来吗?”
程双憋着笑问:“你想不想让我下去?”
冼天佐只回了一个字,“想。”
程双脑海中有一个画面,原本一个紧闭的花苞瞬间炸开,都不是绽放,而是炸放,从床上弹起,她说:“等我。”
换好衣服,程双从房间出去,直奔阳台方向,两只小狗闻声竖起耳朵,从趴着变成站着,摇晃着尾巴,她轻车熟路的把笼门打开,给它们套牵引绳,万事俱备,一转身,当即吓得一绪要尽量保持平和,想着,她咽下所有情绪,佯装无意的说了句:“晚安,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晚安,你有没有事儿都别给我打电话,我真睡了。”
程春生推开主卧房门,头都没回,怎一个潇洒了得,程双又被他逗笑。
牵着两只狗从家里出来,程双刚一出门就看到冼天佐,他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裤子,幸好有路灯,不然人都找不到,两人均往前走,程双率先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冼天佐说:“保安给我开的门。”
程双调侃道:“恐吓还是收买?”
冼天佐如实回答:“我没想进来,他们主动问我。”
程双扯起唇角,“怎么样,我家在这儿有没有势力?”
冼天佐看着程双的脸,突然道:“怎么了?”
程双微愣,“啊?”
冼天佐直勾勾盯着程双的眼睛,“为什么哭?”
程双没想到冼天佐这么仔细,她刚刚出门的时候,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冼天佐平时木到极致,她以为他不会发现,笑了笑,程双说:“没事儿,日常感慨我有个好爸爸。”
冼天佐站在原地,三秒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程双的头,“一定会治好的。”
程双的眼泪一下子被冼天佐给拍出来,她抿着唇,嘴里一片酸涩,越是睁大眼睛,视线越是模糊,冼天佐身体略有迟疑,还是跨上前,将她抱住,程双闭上眼睛,贴着他的肩膀,闷声道:“我本来没想哭…”冼天佐说:“没事,我不会告诉你爸。”
程双瞬间哭笑不得,“是你给我弄哭的。”
冼天佐有些茫然,沉默几秒后,出声道:“对不起。”
程双抬手抹了把眼泪,主动退出怀抱,看着面前的人道:“不用给我道歉,我就随口一说,又没说你做错了。”
冼天佐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程双当即挑眉,“都知道带纸在身上了?”
冼天佐说:“有备无患。”
程双把牵引绳递过去,把纸巾接过来,嘴里嘀咕着:“真让我大跌眼镜。”
说罢,她又抬眼调侃,“你是不是觉得卷纸不好带?”
冼天佐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淡定的说:“你喜欢,我可以带。”
程双想笑,又有些想哭,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刻满了纠结,冼天佐见状,再次开口:“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给你买’,于程双而言,就是世上最美的情话,所以她也回了句情话,“不要你花钱,我请你。”
两人并肩往外走,程双牵着血糕,冼天佐牵着鱼丸,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保安室里值夜班的几人全都站在门口,笑着打招呼,“程小姐,又去遛狗?”
程双心里尴尬,面上又不得不跟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我家狗越到晚上越精神,在家待不住。”
保安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捧道:“小狼狗和金毛是这样,体力好…”程双承认,她一秒就想歪了。
两人出了小区,冼天佐打开停靠在街边的副驾车门,从里面拎出一个桶,没错,就是装油漆的那种中号桶,外面裹着恒温袋,他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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