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南柯一梦(2/3)
白沉吟道,“秦苦玩世不恭,放浪形骸,遇事喜欢率性而为,少了几分责任与担当,虽偶有惊喜,却难当大任。反观柳寻衣,谦逊谨慎,举止稳重,识大体、顾大局,凡府主交代的事无一不办的妥妥当当。因此,若论成大器……我更看好柳寻衣。”

  “此言差矣。”江一苇摇头道,“柳寻衣冲动的时候也不少,你难道忘记去年在河西,他是如何当众违抗府主之命的?”

  “柳寻衣毕竟年轻,遇事偶有偏激也情有可原。”慕容白据理力争,不甘示弱。

  “我与你的看法截然不同。”江一苇辩驳道,“我认为秦苦看似疯疯癫癫,难堪大任,实则这只是他的表面假象。‘鬼见愁’比柳寻衣更明白行走江湖的规矩和法则,他不像柳寻衣那般满口仁义道德,动辄便谈什么‘家国天下’、‘民族大义’。秦苦亦正亦邪,对朋友重情重义,两肋插刀,对敌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更容易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混的风生水起。反观柳寻衣,虽然平时恭敬唯诺,谦逊内敛,可往往在遇到大是大非时,反而变的食古不化,甚至不识时务,莽撞愚蠢。因此,若问我二人谁能笑到最后,我反倒认为放荡不羁的秦苦,比柳寻衣更有可为。”

  “你……”

  “江一苇所言不无道理。”谢玄打断慕容白的争辩,插话道,“江湖不是善堂,也不是朝廷。家国天下、民族大义,并非我们江湖中人的责任。恪守道义不假,但有时也要懂得‘变通’。这一节,柳寻衣的确不如秦苦。”

  闻言,江一苇不禁面露喜色,慕容白却是眉头微皱,似是不敢苟同。

  “然而,慕容白所言也没错。”谢玄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柳寻衣的本事,贤王府上上下下有目共睹,他办事的确比‘见钱眼开’的秦苦更加牢靠。柳寻衣可以为朋友杀人,对钱财不为所动,但秦苦更愿意为钱杀人,此乃二者最大的区别。因此,在重情重义上,我认为柳寻衣更胜秦苦。”

  “其实,柳寻衣和秦苦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年轻俊才,二人皆有一身不俗的本事,可谓各有所长。”雁不归圆场道,“究竟谁能成器,我认为不在于他们自己,而在于用他们的人。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些事柳寻衣能办,秦苦办不了。同样,有些事柳寻衣办不成,秦苦反而能马到成功。”

  默默聆听着几人各抒己见,洛天瑾的眼中不禁涌出一丝玩味之意,似是而非地轻轻点头,却并未做出论断。

  另一侧,金复羽望着打的难分难舍的二人,口中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可惜一个高手,非但不能为己所用,反而白白拱手送人。”

  金复羽此言,令秦明登时心中一沉。

  他不知金复羽究竟是有感而发,还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令秦明的心里五味陈杂,郁闷无比。

  如果秦苦回到秦家,无疑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令河西秦氏在江湖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秦苦与河西秦氏早已分道扬镳,甚至闹的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此刻,秦苦与秦天九激战近一个时辰,仍不分胜负,难分高下。

  “铿!”

  伴随着一声巨响,二人一触即分,各自飞退数丈,相继翻身落地,迎面而站。

  “老东西,想杀你还真不容易。”

  秦苦身上的麻衣被鲜血浸透,染成片片殷红,衣角甚至在“滴答滴答”地向下淌血。

  他的大手自布满血污的脸上随意一抹,而后将沾满鲜血的滑腻手指伸入口中,津津有味地砸吧几下,狞笑道:“不过,你的‘三板斧’已经使完,眼下黔驴技穷,无异于强弩之末。”

  秦天九的伤势比秦苦有过之而无不及,全身遍布刀口,尤其是他那条跛腿上,横七竖八地血口子深可见骨,鲜血顺着裤筒灌入靴子,直至溢满而出,令人不忍直视。

  秦天九喘着粗重的呼吸,握刀的手因为伤势过重而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嘶哑道:“你熟悉我的路数,我同样知道你的命门。眼下,我对你束手无策,你对我同样无计可施。”

  “是吗?”

  突然,秦苦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瘆人的诡笑。与此同时,佝偻的身躯慢慢挺直,萦绕在身上的疲惫之意渐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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