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锦城给了乔家百两银子,却引发了乔四父子之间的矛盾,乔水根不想要先生的钱,坚决要求还给先生,但乔四却起了贪念,不肯还这笔钱,当他得知郭先生也才十四五岁时,他很担心郭锦城的父母会来讨要这笔银子,他当即决定连夜逃回家乡。
乔水根尽管不愿意,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只得委屈地跟随父母连夜离开了居安坊,在灞桥一家路边茶棚吃午饭时,乔四多喝了几杯酒,便有些得意忘形,向掌柜吹嘘自己的运气,遇到了天下头号大傻瓜,居然把百两银子白白送给自己。
他的得意忘形使财露了白,被茶棚中的几个当地无赖听到了,他们一家人刚离开灞桥,便被这群无赖抢劫,乔四用身体压着装有百两银子的包裹,死活不肯放手,背心被刺了两刀,当场毙命,银子也被抢走了。
郭锦城听完王越的述说,俨如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百两银子会引来这么大的灾祸,乔四为它送了命。
半晌,他嘶哑着声音问道:“凶手抓到没有?”
“凶手一共五人,抓到了两人,另外三人逃掉了,官府已经立案通缉,抢走的银子追回来四十两。”
王越见世子心情沉重,便劝慰他道:“这不是公子的责任,祸根是贪心,乔四若有感恩之心,就不会吹嘘使钱财露白,他若不把钱财看得那么重,也不会送命,而且他死了未必是坏事,他的左邻右舍都说他拖累了家人,
王越的劝说并没有什么效果,郭锦城还是认为是自己的百两银子害死了乔四,使两个孩子失去了父亲,他郁郁不乐地返回了姑母家。
王越望着世子的牛车走远,他其实并没有对世子说实话,内卫有铁律,这件事在给晋王殿下禀报之前,他还不能对世子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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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听完了王越的汇报,他着实也感到惊讶,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发展得如此荒诞离奇,但细细一想,又合情合理,根子就是乔四起了贪念。
而且郭宋在兵部查询过了,幽州之战一共有三百七十四名因受伤失去战斗力的士兵返乡,这里没有一个姓乔的士兵,也没有一个汾州的士兵,说明这个乔四说了谎。
还有他被游医骗走百两银子之事,郭宋之前听妻子说起时,他就认为乔四在编故事,至少是夸大了损失,半身瘫痪的人,怎么可能擦点药就有效果。
王越调查的事实证明,根本就没这回事。
由此可见这个乔四绝对是一个精于世故之人,一眼便看透了自己儿子的单纯,便想用自己的悲惨境遇来打动他,或许他是想省几个笔墨纸钱,却没有想到儿子一出手就是百两银子,促使他连夜逃走。
郭宋桌上有一份王越赶制出来的关于乔家的报告,和王越之前告诉郭锦城的情况大相径庭。
王越又叹口气道:“没有得到殿下同意之前,卑职不敢告诉殿下实话,但卑职感觉,我随口编的故事让世子受到打击了。”
郭宋摆摆手,“这倒没有关系,世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强,不过这件事的真相还是由我来告诉他比较合适。”
郭宋想了想,又对王越道:“既然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当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去劝说他,你们内卫集中力量追捕那三名逃犯,把百两银子去黑市兑换成铜钱,全部交还给乔水根母亲,不能让我儿子一番心意白费了。”
王越当即保证,“卑职绝不会让他们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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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宋随即来到了安定坊,安定坊就位于西安门大街最南面,郭萍在这里买了一座五亩的宅子,把家搬到这里了,这里距离西安门大街也就两三百步的路程,每天从家里去酒铺很方便。
无独有偶,张雷的新府宅也在光化门大街,距离郭萍府不远,两家结成亲家后,经常有往来。
不过现在天色还早,郭萍和侄子郭锦城都在酒铺那边,天黑后,他们才会回到安定坊。
郭宋乘坐马车直接来到了西安门大街,在眉寿酒铺后门停了下来,掌柜认识郭宋的马车,立刻跑去禀报东主,郭萍匆匆出来。
“小弟,这才几天,你就忍不住来看儿子了?”
郭宋笑了笑道:“城儿呢?他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哎!你这样说还真是,他一回头就上三楼了,一直没见他下来,前几天都会下来帮忙调酒。”
“他喜欢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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