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瑾竖起耳朵听院子里的对话。
“我是他妻子,你们找我夫君有什么事”
“原来是李夫人,我们是从长安过来的,想和李署令谈一谈。”
长安来的,李维瑾心中一激灵,顾不得身体有恙,连忙爬起身,穿上外裳。
杨氏已经把两位客人请到房间里坐下,又让阿春去烧水。
这时,李维瑾快步走了出来,杨氏一惊,“夫君,你身体还没有好,赶紧回去躺下。”
李维瑾摆摆手,“我没有事,不用担心”
两名官员站起身行一礼,自我介绍道“我们是从长安过来,我是晋王府吏部司举荐署的员外郎张锦光,这位是国子署主簿姚敏,专程从长安来拜访李署令。”
“原来是两位上官,失礼失礼,你们请坐。”
三人坐下,张锦光关切地问道“听尊夫人说,李署令染病了,可要紧”
李维瑾叹口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家中最近比较窘迫,压力太大,忧虑成疾。”
他已经家徒四壁,妻子穿着补丁旧衣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张锦光点点头,“这两天我们拜访了好几个官员,家里都很拮据,几个月不发俸,谁也承受不了啊晋王殿下也了解到这个情况,他打算给成都在职官员一点生活补助,每月两贯钱左右,这个月就会发下来,钱不多,也算是晋王殿下对官员们一点点心意。”
“这太好了”
李维瑾顿时又惊又喜,两贯钱可以交房租,也能买得起米了。
他赶紧吩咐妻子,“去给客人烧水。”
“阿春已经去了,我再去催催。”
杨氏也欢喜无限,连忙出门去了,李维瑾歉然道“家里实在没有茶了,只能喝点白水。”
张锦光摆摆手笑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上门是有重要事情找李署令。”
“什么事情”李维瑾问道。
旁边姚敏接口道“是这样,按照晋王殿下的要求,国子署开始实施变革,国子学继续教授儒学,而太学改成专业学校,比如医学、算学、天文地理、农学、水利、冶金、纺染、兵器等等,以后官员分为文官、武官和专职官,专职官就必须精通专业,还要培养一些能发明创造的大匠,现在太学最大的问题就是师资不足,我们从天下挑选了一批优秀的官员,想聘请他们去太学任教,李署令也在其中,专门教授冶金学。”
李维瑾愣住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半晌他结结巴巴道“恐怕我才疏学浅”
不等他说完,张锦光便笑着打断他的话,“每个人都这样说,太谦虚了,我们有严格的挑选办法,名单经过杜司马和潘长史批准同意的,我要给李署令说清楚,不是脱离官场当外聘教授,李署令将继续出任从七品助教,俸禄按照正七品官阶来定,然后每月加五贯钱的太学补助,加起来每月十五贯左右,还有一座占地两亩的官舍”
咣当
门外传来碗盆打翻的声音,杨氏胀得满脸通红,连声道“抱歉抱歉我失手了,我再烧水。”
“夫人,不用再麻烦了,我们今天喝了一天的水,实在太饱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杨氏连忙给丈夫使个眼色。
李维瑾叹口气道“你们稍坐片刻,我去一下。”
他来到院子里,杨氏一把抓住丈夫的手,激动万分道“夫君,快答应下来,这个机会过了就没了。”
“你别急,我问问清楚,是好事情我一定会答应的。”
“那好,你要为孩儿读书想想啊”
李维瑾心中凛然,儿子还失学在家呢,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维瑾又回来,这时张锦光已经将两份文书取出来放在桌上,笑眯眯道“一份是吏部司的任命书,一份是国子署的聘书,上面有潘长史和杜司马的印鉴,凭这两样来长安吏部司报道。”
李维瑾还处于一种迷茫状态,他看了看一式四份文书,吏部司的文书是任命他为从七品朝散郎,任职助教,这是官阶和官职,国子署给的是冶金课教授聘书,这是具体职务,下面有司马杜佑和长史潘辽的印章,还有吏部司和国子署的官印。
半晌,他才渐渐恢复了理智,他沉思片刻道“原则上我接受聘任,但这边的官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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