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心医院附近的街道。睍莼璩晓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老者正拎着老大的一个编织袋，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可用的废宝。他的动作非常熟练，面对恶臭的垃圾桶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可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不仅不远地跟着，身上穿着病号服，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看她的样子，她想靠近那个拾荒的男人，可又停步不前，似乎有些顾虑或者惧怕。
拾荒的男人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偶尔捡到能用的东西，他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轹。
季玉芬的双腿是颤抖的，颤抖得更厉害的还有她的心脏。哪怕已经二十多年不见，哪怕这个人已经不复当初的风采，可那眉眼，分明就是孟藉！他、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当年…….
季玉芬不敢往下想。她想上前去问一句，可是他像是完全不认识自己一样，她不敢轻易地靠近。随即，她忍不住苦笑。也对，就算认得，他恐怕也不想认她！他，只怕恨毒了她吧！满心的苦涩泛滥开来，让她几乎站都站不住。
又跟着他到了另一个垃圾桶，季玉芬终于忍不住靠了上去。“孟、孟藉？糌”
拾荒的男人抬头瞅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快，他又低下头去，认真地继续找废品。
“孟藉，是你吗？是你，对不对？”季玉芬又试探着说。
那男人这回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没抬头，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季玉芬苦涩地笑了笑，又说：“我知道，你肯定恨极了我，又怎么会理会我呢？”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看向车来车往的大马路，眼神逐渐地失去了焦点，似乎掉入了往日的记忆里……
拾荒的男人淘完了那个垃圾桶，抬头看到一旁的季玉芬，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褴褛的衣衫，伛偻的背影，看起来那样的落魄，那样的可怜。
季玉芬回过神来，感觉到脸上凉凉的，才发现自己哭了。再转身，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她一着急，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就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
好在没走多远，就在另一个垃圾桶前看到了那个身影。当年，他也算是高大挺拔的男子汉。如今身高还在，只是背弯了，也瘦得厉害，再也不复当年的样子！想到很可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变成这副样子，季玉芬心如刀割。
突然，肩头让人拍了一下。
季玉芬急忙擦了擦眼睛，回过头去，发现来人是秦望天。“老秦，你怎么来了？出来办事吗？”
“嗯。处理点事情，看到你在这，就过来打个招呼。看你魂都没了似的，在想什么呢？”
季玉芬看了一眼正在掏垃圾桶的孟藉，赶紧移开视线，低头搓着自己的手。“没，没想什么。那你赶紧去办事吧，别耽误了。”
“事情已经办完了。你呢，要回医院，还是四处走走？”
（二）
“啊，哦，我这就回医院去，出来也有些时间了。”下意识地，季玉芬又看了一眼那个人。
秦望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注意到她复杂的神色。“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季玉芬一个激灵，尴尬地笑了笑。“他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但是我跟他说话，他总是一言不发，看我的眼神也好像不认识我。”
“可能是人有相似吧。要不，派人去查一查？”
季玉芬马上摇头。“不、不用了！可能你说得对，只是人有相似而已。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了，这里离医院也不远。”
“那要不到石禹最大的公园去走走，整天在医院躺着也不好。”
“……”
顾少扬看着媳妇儿脸上附上的胭脂色，心里隐隐动荡。“脸红什么？”
“没、没什么！”季萌赶紧摇头，但也不敢抬头去看他。“我自己就能搞定了，你出去陪你的兄弟们聊天吧。”
“真不用帮忙？”顾少扬灼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耳边。
季萌干脆动手去推他。“真的不用，你快出去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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