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1/2)
歌舞停,杯盏倾,胭脂浓,纵然是在行宫别苑中,东昏侯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放浪形骸,不见丝毫收敛。

  已经夜深了,别苑中的歌舞已经停歇,如同以往无数个日夜一般,东昏侯喝的酩酊大醉方才在美人膝下歇息下来,轻垂的粉色幔帐给室内带来无言的旖旎之感。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来淡淡的扶桑花香和深夜寒意,衣襟上沾着酒渍和胭脂痕的东昏侯被冻醒了,眼神迷离的看着垂着的纱幔,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境。

  这些年来无论是在昭国王城也好还是大倾汴梁,每一天他都是在醉生梦死的活着,昔年往事就像是一场连绵不断的噩梦,他活着不过是一具任人摆布的傀。

  特别是今日,隔着经年时光,隔着遥远距离,未曾想到会和那个人再次相逢——被脂粉和酒麻痹以为愈合的伤疤,忽然间在见到他那一刻被血淋淋的揭起。

  叶兮清,叶兮清,若是没有他,一切会不会不想是今天这样!

  王上……王上……

  夜风中,仿佛有人在窗外唤着这个名字,他不是汴梁的降臣,为何会有人唤他王上……他醉眼朦胧的起身,想要关上窗户隔绝那扰人的声音。

  便在倏然之间,有血的腥味弥漫在四周,掩盖住了扶桑花香,他惊骇的眼神中所见的是此生都未曾见过的惨烈场景——一具具尸体不停的在眼前倒下,血从断裂的脖子上流出,那些鲜血似是化成了阴魂不散的毒蛇将他的双腿紧紧缠绕着。

  他低头看向地上——却见这里不再是铺着柔软的地毯,而是被鲜血浸润的土地,在那鲜血中,一簇簇的血红色花朵破土而出,开的妖艳异常。

  冤魂哭泣的声音在耳畔喧嚣,哭诉着被家国和君主遗弃的怨恨,而他站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中央,不断的后退、不断的后退,触目所及的是无数的尸体和残肢。

  那一日昭国城破,那一日徐毅战死,他没有见过那一场战役是如何的惨烈,只知徐毅战死沙场、麾下三万将士殉国而亡,无一生还!

  那垂着带着旖旎色彩的纱幔也变成了索命的冤魂缠住了他的脖子,他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所有的冤魂聚拢忽而都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蛇张着血盆大口向他袭击,他不断的后退、后退,却在看见那巨大的蛇中间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愕然不动。

  那张连浮凸在鳞片上,美丽而又哀伤,多少年前、就算是随着时间推移也无法忘却的一幕再次的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弥留之际,她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怨无恨,嘴角却带着一抹似是解脱了的笑意,轻声说:“我做到了。”

  她说过,会陪着他在宫中,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未曾想到一语成谶,这个困了他一生的王城同样也锁了她一生。

  那一天燕青宫的碧桃凋零,似是哀伤她的离去。

  难过吗?不,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同衾却不同心,他知道用誓言困了她一生,她总该离去的……

  “湘儿……”他看着那一张美丽的面容,似是忘记了所有的恐惧,颤抖着声音叫道。

  “侯爷……”冰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叫道,是叫谁?

  他眼中有片刻的茫然,被杯中的残酒到脸上,他才从梦魇中转醒……

  眼神有些朦胧的看着四周,却听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请罪道:“方才侯爷靥着了,妾身不得已才用酒将侯爷泼醒,还请侯爷恕罪。”

  侯爷……是了,昭国国破,他不再是昭王安长筠,不过是大倾的阶下囚罢了。

  却见灯影憧憧下,一切又恢复了昔日里的平静,血海与杀戮,巨蛇与湘儿,都不过是一场梦靥罢了。

  他不在意的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残酒,语气淡淡道:“无事。”

  连看,都不愿意看她名义上的发妻一眼。

  想到他梦靥中的呓语,浓华夫人脸上闪过了一丝妒恨,却见昭王背对着她,忽然问道:“安羡玉,是不是没死?”

  浓华夫人心中一惊,神色却渐渐的变凉,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道:“侯爷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她了?是因为看见了叶兮清所以才想起故人了吗?”

  似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东昏侯气的脸色发白的看着浓华夫人,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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