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闻声转过脸去,那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她仿佛瞬间听到自己心底花开的声音。
她伫立在原地,所有的急切担忧,所有的烦躁不安,在看到他还平安的这一刻,全都化作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
马还未站稳,萧煜宗便飞身下马,阔步疾走向她。
他目光灼灼,仿佛有一簇火焰燃烧在他眼底,“瑶瑶……”
他喊她时,嘴唇甚至微微抖了一下,他咧嘴要笑,眼底却有光闪烁。
“我送你一份见面礼。”
被他这么瞩目着,她脸上热辣辣的,一旁的守将,以及随同她来的兵吏都在周围站着,一动不动看着两人。
严绯瑶心下有些羞怯,她转过脸一把将马背上的夏侯安给拽了下来。
不知是她手软了一下,还是夏侯安的衣服太滑。
她没抓稳,人噗嗵仰面摔在了地上。
“嘶——”周围一片吸气声。
萧煜宗朝地上那人瞟了一眼,“夏侯安?”
“惊不惊喜?”严绯瑶问。
萧煜宗只愣了片刻,立时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他眉宇微蹙,上下看她。
“怎么了?”严绯瑶低头看了看自己,夏侯安已经死了,她身上不会还沾着血,沾染了什么污秽吧?
她通身黑色的骑装,在周围火把的映照之下,衣裳黑的发亮,并没有什么不妥呀?
严绯瑶狐疑的抬头,“怎么……”
萧煜宗却是一把攥住她的手,声音紧张到轻颤,“你没事吧?可曾受伤?他竟溜到临江镇去了?”
原来是在紧张她。
严绯瑶低头笑了笑,她想说,也太小看她了,如今的她可是力大无比,潜力无穷呢!
如此狡猾如狐狸一般的夏侯安,还是她一只手弄死的……
但她左右看了看,这么多人在围观,这么狂傲的话还是不说了,等关起门来,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我没事,没有受伤,他也是太自高自大了,竟然独自一人溜到临江镇。”严绯瑶说,“他被吴锦宜用毒簪扎伤,身中剧毒……”
说起来,那簪子上的毒,还是当初她尚未离开皇宫的时候,萧珩涂抹在簪子上的。
过了这么久,她并没有添新的毒上去,那毒却还有存留……可见萧珩淬得毒必然霸道。
夏侯安挑唆萧珩与萧煜宗不和,最后却被萧珩的毒坑害了一把……也是天意如此!
“不过……吴锦宜和她的孩子……都没了。”严绯瑶长叹一声,垂眸摇了摇头。
萧煜宗的手落在她肩头,轻轻将她揽紧怀里。
曾经,他的手是冷的,他整个人都是沉冷沉冷的,可如今,他落在她肩头的手,却热乎乎的,那股热度透过她的衣衫,熨烫着她的皮肤。
“我们尽力了。”萧煜宗在她耳畔说。
他说,“我们”,我们尽力了。
严绯瑶不知为何,只觉压在心头上的沉郁,一下子轻了许多。
她仰起脸冲他笑了笑。
他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眸子深凝。
“咳……请教王爷。”一旁的守将咳了一声,打断两人。
两边的兵将,频频向他使眼色,叫他不要上前打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人家小夫妻两个好不容易聚首了,容易吗?他上前搅合什么呢?
那守将却僵着脸,“这夏侯安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给萧珩送回去!”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严绯瑶也认真看他,“纪小侯爷曾经说,乃是夏侯安从中挑拨生事,叫圣上误会了王爷,这才引得叔侄间不和。但我以为,并非如此。”
她脸上的小女儿态一时间尽褪,表情认真严肃,犹如誓师大会。
“蛊惑人的常有,但人要不要受蛊惑,岂不是取决与自己的心吗?夏侯安再怎么巧舌如簧,萧珩若是不上当,他堂堂皇帝,反倒会受一个臣子的摆布吗?到底是谁为谁所用呀?”
萧煜宗默默看着她,脸上表情温煦。
“我知道他是你的侄儿,是你一点一点扶持起来的,如今要打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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