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书袋将军(1/2)
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大片棉田里,绿叶浓密,其间有点点白色,那是朵朵棉铃即将开裂,远远看去,就像是白花即将绽放。

  但是,棉花不是花,至少你现在看到的像白花一样的东西,不是花,而是棉絮

  棉田边,年轻的徐世勣摘下一个棉桃,向到访的好友单雄信解说着:老说棉花棉花,其实说的都是棉絮,这么说吧,棉树确实开花,但那是前一段时间的事,如今早谢了。

  这棉桃就是棉树的果实,不过这果实和桃果不同,桃果的果肉可以吃,而这棉桃的果肉,就是棉絮你看看,里面这小小的籽,就是棉籽。

  再过一阵子,这棉桃会完全裂开,那时棉絮绽放,看起来就像花朵一般,常说的棉花,指的就是这个。

  同样年轻的单雄信接过那棉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啧啧称奇:原来如此,我先前一直以为棉花棉花,就是一朵朵棉树开的花

  看向前方大片棉田,他又问:你家棉田如此之大,棉花摘起来怕是很费事吧?

  那是,摘棉花可是体力活,累得不行,去年我咳咳,我家人手不足,必须雇人来摘才行。

  徐世勣差点把自己被罚摘棉花的事情说出来,想把话题转到别处去,单雄信却疑惑道:你家不是有许多僮仆么?还得雇人摘棉花?

  当然,人手不够,必须雇人,包吃住,然后摘一斤棉花两文钱,一个成人每日至少能摘六七十斤

  单雄信估算了一个雇工一日的工钱,悚然动容:那不是一日就得给工钱一百余文?寻常务工,一日工钱也就二三十文呐!

  那有什么办法,这活可累了,工钱低了谁来?徐世勣弯腰摸了摸面前的棉树,向单雄信比了比高度:你看看,高度过膝,还未及腰,摘棉花得弯着腰,一摘就是大半日,腰累得慌

  这么大的棉田,光靠家里仆人佃农来摘,忙不过来

  徐世勣一边说,一边带着单雄信向远处院子走去,他今年已满十五岁,按照传统,可以上阵打仗了,毕竟十五从军征。

  然而满心想要驰骋沙场的徐郎君,被父亲泼了一盆冷水。

  徐世勣自幼喜读兵书,骑马射箭,舞刀弄棒,父亲徐盖倒没什么意见,也乐见儿子立志马上取功名,只是觉得如今时代变了,儿子读的那些兵书有些过时,要从军,必须先上军校。

  对此,年少气盛的徐世勣不服,觉得读那破军校就是浪费时间,说不得出来后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还不如直接从军,在军中摸爬滚打。

  如今朝廷号召大家闯辽东,他就想求父亲动用人脉,给自己谋个军府的帅都督都督当,带着兵去辽东或辽西闯荡,结果父亲把脸一板,只说从军可以,但必须先上军校。

  纵然有万般不愿意,徐世勣也得听父亲的安排,如今在家温习功课,准备考军校。

  考试有文考武考,武考对于徐世勣来说不是问题,但文考就有些麻烦,虽说军校里还有文化课,但学生必须具备基础的学识,其中之一就是算术。

  笑话,这就是笑话,从军还得先舞文弄墨,考试合格,这不是笑话么?徐世勣抱怨着,满是不甘的表情:古来名将,哪个不是带兵打仗打出来的,到学校读书,就能打胜仗了?

  呃,令尊见多识广,想来别有深意单雄信其实赞同好友的说法,但他年纪轻,没多少见识,所以说不准徐父如此安排是对是错。

  徐世勣十五岁,他也没比对方大多少岁,说白了都是黄毛小子,如今这世道变得太快,许多人都适应不了,因为难以理解的东西太多。

  别的不说,就说火轮船,这种喷烟的怪船到底是怎么靠烧煤便能动起来的,单雄信和许多亲友就是弄不明白。

  单家的家境还算可以,不然他也无法练得如此健硕身材,更无法练习骑射马槊,但亲友里却没有当官的人,所以面对社会的剧烈变化,大家都茫然无措,但徐家就不一样。

  徐世勣之父徐盖是官员,在多个地方任过职,见识不是一般的多,徐家是曹州最先铲除麻田种棉花的大户之一,当时许多人对此不解,待得数年后棉花棉布热销,大家才恍然大悟。

  见着好友一脸不乐意的模样,单雄信劝道:如今官军都用上了火器,这可是自古从未有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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