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音乐(1/2)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音乐

  这个问题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乐律与时序,度量衡,天文,朝制,礼仪皆有极大的关系。

  一句话,这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音乐问题,还是华夏民族一直用来指导民族进步的哲学理论。

  音乐和哲学,看起来似乎并不属于一个范畴。

  音乐遨游在情绪的天空,被用来描述最深刻、最细腻、最广泛的人类情感世界。

  哲学则行走在理性的石阶上,以缜密的思考,严格的逻辑,揭示人类与自然界本质上的规律。

  但是两者也有共通之处同属于人类最高级的思维活动,都超越了语言的羁绊,没有国界的限囿,都是人类共同的财富。

  而华夏民族,可以说是最早将它们联系起来的民族,很早就赋予了音乐以“宇宙信息”的属性。

  所谓“奏律歌吕,合阴阳之声。”“圣人作乐以纪中和之声,所以导中和之气。”

  夏祭之后,百官们又开始了继续关于礼乐的撕逼,定音,就成了重要的一个争论点。

  礼乐礼乐,乐和礼是配套相成的,大宋之立国以来,先后三次定乐,然皆不尽如人意。

  其中一项就是标准音高的问题。

  太常寺收藏的大乐钟磬一共有三种:王朴制作的乐器,李照制作的乐器,胡瑗、阮逸制作的乐器。

  其中王朴之乐,其声太高,太祖皇帝曾经明确表示不满意。

  这个问题很严重,因为还是有神秘学因素和情绪体验在里边“音高则悲,亡国之音也。”

  于是仁宗景佑中,又命李照定乐,参照律法以取黄钟之声。

  但是这又不符合大宋人的当下习惯,似乎过于低沉,所谓“时人习旧听,疑其太重,李照之乐由是不用。”

  到皇佑年间,胡瑗、阮逸再定大乐。比王朴乐声音略低,而声律分布相接近。但是铸成的大钟,音色又出了问题,声音弇郁,所以还是不能用,于是郊庙依旧用王朴旧乐。

  但是太常寺乐工在使用王朴旧乐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若用王朴乐,钟磬即清声难依,如改制下律,钟磬清声乃可用。”

  搞了一百年,朝仪礼祭的音乐始终没搞好。

  致仕赵抃也是大音乐家,上书朝廷,陛下此事非我朝乐律大家苏油苏鱼公不可决。

  于是在朝会之上,赵顼将这项光荣而重大的任务交给了苏油。

  苏油当时都傻了,我啥时候成了我朝乐律大家了!我手上事情多得一逼,赵公这是要整死我吗

  赵顼呵呵笑,明润你就别谦虚了,当年你可是凭乐律之学,从赵公手里赢取了大白龟的,此事赵公早就给你记在小本本,啊不,笔记里了。

  十二岁发明十二平均律,这么巧,你敢说不是天意

  看到群臣投过来的充满对神秘事物的景仰目光,苏油都无语了,这这也太牵强了吧!

  没办法了,苏油只好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差事不简单。

  大乐之作,包括了琴、瑟、埙、篪、笛、委、箫、笙、阮筝、筑,镈钟、特磬、编钟、编磬。

  其中镈钟、特磬、编钟、编磬使用最多,所谓“于众乐中声最烦数。”

  而宋朝郊庙之乐,则先奏文舞,次奏武舞。

  而文舞容节,殊无法度,难称盛德。

  而武舞容节,则记录着大宋的建国历程,包括淮扬底定,荆湖来归,邛蜀纳款,兵还振旅等内容。

  每一首都有歌词,出自神童出身的家杨亿之手,称为太常乐章三十首,是太常寺大礼仪的保留曲目。

  但是武舞也是乱七八糟,起码出场方向的和当时宋军进军的方向都不对。

  因此不光音乐有问题,连舞蹈也要跟着改。

  好在苏油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了,手底下同样有一大帮音乐人才。

  其实十二平均律出来之后,整个礼乐定制,对于苏油来说就只有一个问题定黄钟。

  只要确定了黄钟音高,其余所有的音高都能通过数学运算计算出来。

  而黄钟,是华夏最重要的基准音。

  吕氏春秋把这一发明归于皇帝时期的乐工伶伦。

  这是一个神奇的音律,后汉书律历志:殿中候,用玉律十二。惟二至乃候灵台,用竹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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