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人敢徒手下水了,都被之前的事情搞的心惊胆战,他们从大船上放下一条舢板,一个圣域的重瞳带着人驾船靠近马车。重瞳窥心,看东西比普通人看的更透彻清晰。随着小船的靠近,那辆马车并没有要沉没和离开的样子,小船在平缓的水面上划的飞快,不多时就到了马车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小船上的重瞳还有身后的两个人齐齐站起身,重瞳的眸子一翻,露出天生的异象,一动不动的紧紧注视马车中那团烂糟糟的河泥。我怕他看出什么线索,但又想知道那团烂泥里会有什么东西,心情很矛盾。
"再划近一点。"重瞳使劲甩了甩头,可能嫌距离远,招呼后面的人划船,小船摇摇晃晃又划了几米,几乎要撞到马车上了。
小船上的三个人睁大了眼睛,朝马车上的那团烂泥望过去。我总觉得这辆马车不可能是一件凡物,它必然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但是四匹陶马僵直的停在水面,没有任何动静。
嗖......
这时候,那团烂哄哄的河泥中间,骤然勃发出一道道淡黄的光,光芒无形,却锐利的像箭。正在全力观察河泥的三个人一起哀号了一声,随手捂住眼睛,他们捂着眼睛的指缝里鲜血四溢,可能是眼睛已经被河泥中勃发的淡光刺瞎了。岸上的人慌忙又丢下小船,奔命似的划到跟前,再也顾不上观察马车里的东西,拖着三个瞎子转身就逃。
"大概就是这马车上的东西了!"老成持重的圣域人猛然一挥手,喝道:"不管那么多,先把马车拖回来!"
我随即想起了太爷的嘱咐,河底出现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圣域人带走,要是保不住,就毁掉它。
老成持重的圣域人一下令,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几条大船立即开始动手,他们暂时不敢离马车太近,远远的抛出来很多绑着绳子的鱼钩,鱼钩勾住马车,大船上的绞盘开始绞动,拉着马车上岸。这辆马车无比的沉重,几个绞盘同时发力,也只能一寸一寸拉着它在水里划动。
"就这么拉它!一定拉上来!"
岸边的人动手的同时,几个圣域的高手也抽身跑到了高地的路口边,他们暂时不会冲上来,只是死死的守着下去的路,以防我和仲连城会突然发难。
嘭......
正在被一寸一寸拖上岸的马车突然一阵抖动,那团烂泥里的金光又一次乍现,金光带有灵性,顺着勾在马车上的绳子飞快的窜向大船。几架绞盘顿时被金光炸的粉碎。但是圣域人对这辆马车志在必得,几个隐藏的圣域黑法,还有九黎的大苗巫都从藏身处爬上大船,他们抛出一根一根带着符文的钢索,又一次勾着马车,使劲朝上拖。
金光在一条条钢索上流动,但是这种钢索带着特殊的加持,不会断裂,几架绞盘上传来的巨力让马车不由自主的慢慢滑向岸边。就这么被强行拖拽了几米之后,马车的颠簸更加猛烈,车上的那团烂泥嘭的炸裂了。
一瞬间,河面上好像又浮起了一轮金光灿灿的太阳。烂泥飞散,露出了被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我没有说错!"仲连城顿时激动起来:"一只鸟!是一只鸟!"
那团烂泥里面,裹着一只鸟,那只鸟大概有一米高,直直单腿站在马车上,它有四条翅膀,脖颈细长,头颅微垂,整个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黄金光芒。这只鸟一动不动,好像石化在马车上,但是它的每一根羽毛都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活过来。
这只金光闪烁的鸟从烂泥里出现的一刻,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压就从河心呼啸着弥漫到四周。那样的强压连我都觉得心惊,更不要说旁门中人,河滩顿时又乱了。
"不要慌!"老成持重的圣域人大喊道:"它已经死了!很多年前就死了!不要怕它!给我拖回来!"
马车上是一只死鸟?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鸟?这只鸟究竟是什么来历?它会是比禹王铜鼎更要紧的东西?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天色马上要暗了,在圣域人的全力督促下,混乱的人群恢复秩序,几艘大船相互调转方向,重新占据最有利的位置,硬拖着马车。
就在我思索着要不要现在出手的时候,马车附近平缓的水面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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