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尽的路(2/3)
有沟壑,这些场景刻画的有点虚,之所以虚,是因为想要衬托出一根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
  这种画面没有严格的比例,说不清楚那柱子样的东西究竟有多粗多高。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是冰天雪地中一根矗立了不知道多久的柱子,然而再看看,我突然觉得,那好像是一棵树。
  "是一棵树。"我转头对他们几个道:"就是树。"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跟老鬼过多的接触,他的用意也顿时模糊不清。老鬼半路返回,不辞劳苦,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在极西某个角落中,有一棵树?
  我们猜测了很久,也商量了很久,然而却始终不明白老鬼前胸这幅图的真正含义,除非是亲自到极西去,找到图中所描绘的地方,亲眼看看那棵树。我不知道这幅图寓意什么,但却清楚,它必然重要,所以默默的把图记下来,牢记在心。
  之后,我私下找赛华佗问了问老鬼的情况,赛华佗说不准,老鬼这样子,一直都在昏睡,没人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苏醒,或者直接从睡梦中离去。
  "现在能做的,只有靠有年头的老药,来吊住他的命,然后慢慢的想办法。"赛华佗叹了口气,道:"治病如抽丝。"
  "河滩上没有老林子,老药不好找。"老蔫巴蹲在墙角,道:"俺再去找找。"
  我转头看看老蔫巴,他仍然迷迷糊糊的睁着小眼睛,那种目光里,带着一种本性的纯净。我感觉心里发堵,老蔫巴的半截袖子已经空了,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主动要出去给老鬼找药。
  "老蔫巴......"我慢慢蹲到他身前,又抓起那半截已经空了的袖子,觉得我们七门亏欠他太多,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眼睛发涩。
  "干哈!又想哭鼻子不是,俺啥事都没有,身子棒,吃啥都香,比村子里养的大肥猪都欢实,没事。"老蔫巴伸出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这不是还有一只手么,不耽误俺扭大秧歌......"
  事情就只能暂时这样了,老鬼需要赛华佗一直照看,而我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爹和庞狗子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他们疼爱儿子,却不一味的只顾护着自己的犊子,我跟弥勒还年轻,要单独出来闯一闯。之后的日子,又要跟爹分开,我们七门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必须巡视大河两岸,尽全力护住剩下的几尊鼎,大河能稳一天就算一天。
  "爹,如果有一天,天崩真的来了,但我们守不住,该怎么办?"我心里一直担忧这个问题,这世间的事,不是我们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真到了那一天,七门人,浴血焚身。"爹想了想,道:"拼了自己的命,就算尽力,将来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可以安心。"
  爹和庞狗子还有唐百川都走了,我和弥勒也重新踏上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尽头的路。我们要护鼎,还要帮着老鬼找药。
  那个冬天,是我这辈子最忙碌的冬天,没有停歇过。我们寻到了花老汉,从他那儿讨了一株快要成型的何首乌,又跟几个东北来的放山人换了两支老参,拿回去给老鬼吊命。老鬼始终是那样子,没有醒,一个冬天都安安稳稳的躺在炕上。我就想着,他真的累了,奔波了一辈子,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歇歇,不用理会外界的纷争,不用再想着自己身上的责任。
  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只要他还活着,就有苏醒过来的那一天。活着,会有希望。
  冬天过去了,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开春的时候,河滩远近开始泛绿,两三个月时间里,圣域,九黎,旁门好像都消停了一些,没有人再在河滩上打捞大鼎。一开春,蛰伏了一冬的东西都开始露头,河滩上多了一些人,都在寻找一种蛙,那种蛙在我们这儿被称作金娃娃,是大补。尤其是那种长了三四十年的老蛙,非常罕见,一身是宝,河滩人每年开春都会捕捉那种金娃娃,拿到郑州和开封那样大城里的老药铺子,能卖个好价钱。我跟弥勒也在找,专找老蛙,然后送到赛华佗那边,给老鬼用。
  我们两个很小心,故意用烂泥糊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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