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岭迷窟 第二章 渡河(2/4)
年雨水极大,黄河水位暴涨,发了黄灾,西岸庄陵一带,被洪水冲出了不少古墓。我们一商量,便决定改变计划,先过黄河西行。

  于是又坐长途汽车,跟司机说要过黄河去古蓝县,车在半路出了故障,耽搁了四五个小时,又开了一段,司机把车停到黄河边一个地方,告诉我们:“要去古蓝就要先渡河,前边的渡口还很远,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等到了渡口也没船了。今年水大,这片河道比较窄,原本是个小渡口,你们要想过河可以在这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船,运气好就可以在天黑之前过河住店睡觉了。”

  我一想也好,免得到了前边渡口天黑了不能过河,还得多耽误一日,于是就和胖子大金牙下了长途汽车,坐在河边等船。

  等车走了,我们仨都有点后悔,这地方太他妈荒凉了,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后悔也晚了,只能到河边找船过河了。

  还离河岸老远,便听得水声如雷,到了近前,三人都是一震,先前只听说今年雨水大,没想到这段河面如此宽阔,浊浪滔天,河水好像黄色的泥浆,翻翻滚滚着流淌,不知以前有没有渡口,就算是有,现下也应该已经被淹没了。

  我们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看黄河的景象,这时天上阴云一卷,飘起了细雨,我们穿得单薄,我和胖子还算皮实,大金牙有点发抖。

  胖子取出一瓶白酒,让大金牙喝两口驱驱寒气,别冻出毛病来,随后我把我们买的牛肉干之类的食物拿出来吃,边吃边骂那长途汽车司机缺德,肯定是嫌咱们仨太闹,没到地方就给咱们骗下来了,这他妈的哪有船能过河啊。

  我看着脚下奔腾的大河,也禁不住发愁,当年在兰州军区当兵的时候,见过那边的老乡使羊皮筏子渡河,可这附近连个放羊的都没有,更别提羊皮筏子了。

  眼下只好在雨中苦等,我也喝了两大口白酒,身上寒意稍退。时辰渐晚,天地间阴晦无边,四周细雨飘飞,被风吹成了无数歪歪的细线。我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经一起的战友们,只见河水愈加汹涌澎湃,越看越觉得心里压抑烦躁,忍不住扯开嗓子对着黄河大喊一声。

  自己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喊出去了心里痛快。

  胖子和大金牙也学着我的样子,把手拢在口边大喊大叫,三人都觉得好笑,细雨带来的烦闷之情减少了许多,没一会儿,三人就喝干了两瓶白酒。

  胖子有点喝多了,借着酒劲说:“老胡,现在到了黄河边上了,咱是不是得唱两段信天游的酸曲啊?”

  我学着当地人的口音对胖子说:“你一个胖娃懂个甚嘞,憨得很,不放羊你唱甚酸曲,你听我给你吼两嗓子秦腔。”

  胖子终于逮到了我的把柄,不失时机地挤对我:“老胡你懂个六啊你,在这唱什么秦腔,你没听说过饮一瓢黄河水,唱一曲信天游吗?到什么山头,就要唱什么曲。”

  我怒道:“你哪攒来的那么多臭词?什么喝黄河水,这水你敢喝啊?我他娘的就知道才饮长沙自来水,又食武昌鱼。”

  大金牙连忙做和事佬:“一人唱一句,谁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反正这地方没人,算不上扰民。”

  胖子大咧咧地说道:“我先唱两句泪蛋蛋沙窝窝,你们哥儿俩听听,听舒服了给哥们儿来个好。”

  我问道:“你没喝多吧?”

  胖子却不理会有没有人爱听,拿着空酒瓶子当麦克风放在嘴边,刚要扯开脖子吼上一曲,却听得远处马达声作响,一艘小船从上游而来。

  我们三个赶紧站起来,在河边挥动手臂,招呼船老大靠岸停下。

  那船上的人显然是见到了我们,但是连连摇手,示意这里没办法停船。我们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盼到一条船过来,如何肯放过它,否则在冷雨中还不知要等多久。

  胖子掏出一把钞票,举着钱对船上的人挥动手臂,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前方有道河湾,水势平缓,波澜不惊,船老大把船停了下来。

  胖子过去商量价钱,原来人家这船上都是机器零件之类的,要去下游抢修一艘大船,最近水大,若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冒险出来。

  船上除了船老大,还有他的儿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我们说好了给双倍的钱,把我们送到对岸古蓝县附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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